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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姜树 专访“树音乐”的创始人姜树,不仅是因为今年他们将大张旗鼓在上海、深圳、成都等八地举办第一届“魔马音乐节”。这家创办了11年的音乐公司有点故事,曾签下张楚又与之解约,并因此成为日后公司转型的开始。 “树音乐”在最近几年迅速扩张,旗下週云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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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树音乐”的创始人姜树,不仅是因为今年他们将大张旗鼓在上海、深圳、成都等八地举办第一届“魔马音乐节”。这家创办了11年的音乐公司有点故事,曾签下张楚又与之解约,并因此成为日后公司转型的开始。
“树音乐”在最近几年迅速扩张,旗下週云蓬、野孩子、大忘槓等音乐人的阵容让它成为国内最有质感的独立音乐厂牌。生于1980年的姜树还很年轻,他的目标是继续和地产商合作,继续融资完成上市,继续扩大旗下的艺人名单。不细分音乐类型,试图以资本推动市场,这样的“中国特色道路”能否成功?和姜树聊这些,是一件有趣的事。
签约野孩子:“他们也有慾望”
去年签约树音乐之前,野孩子乐队面临两个选择:沈黎晖的摩登天空和姜树的树音乐。张佺问了两位掌柜一个同样的问题:“你们準备怎么做我们?”沈黎晖的回答是:“让你们上音乐节,保证每年一定的收入。”姜树的回答是:“给你们进剧场,你们的音乐需要人们坐下来静静聆听。”
后来野孩子选择了树音乐,除了这个公司当年是由野孩子已故创始人小索和姜树共同创立的旧情,用姜树的话来说也是因为“他们也有慾望,希望能够实现进剧场这个梦想”。去年的野孩子剧场项目在商业上并不赚钱,但是姜树觉得无所谓,“因为这是一条长线,他们的音乐品质保证在那里,我们要做的就是推一把。”今年,他甚至想在上海的大场馆为野孩子做成立二十週年纪念。届时,曾经一起参加过纪念小索音乐会的小河等音乐人将和野孩子一起登上更大的舞台。“这样做肯定是超过了他们的票房能力,但是值得。”
公司成立11年,这不是姜树第一次做不赚钱的项目。2008年,他筹划的“魔巖三杰”演唱会在上海开唱。演出很轰动,但是当年热腾腾的“杀气”没有了,何勇唱得自顾自,窦唯在台上像唸经,张楚因为紧张开唱前出门遛弯,回来得晚了竟然迟到,还靠报幕的何勇请来何爸上台拉二胡救场。姜树因为压力太大,加上之前协调窦唯和张楚演出事宜的委屈,为这场演出前后哭了两次。
请“魔巖三杰”重聚事关情怀,所以姜树觉得一定要做。但是情怀并不能让一家音乐公司在国内的音乐乱世里生存下去。在流行歌坛周杰伦之后再无天王,选秀节目和神曲们炮製出的泡沫转瞬即逝的今天,曾经闭关几年的朴树某日一睁眼发现国内的人“听的都是屎”,于是再次崩溃。姜树形容自己低谷时候的情形亦是如此,“那么没有秩序,跟别人说我开音乐公司都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所有人都走了,干嘛不走,做什么都比做音乐赚钱。”
“张楚让我痛定思痛”
坚持很困难,但是姜树说自己也有慾望。不是赚钱的快感,是在混乱的行业中努力创造秩序,把有根源的音乐让更多人听到的快感。“四年前穷的时候我把车当了,宝马3系。你知道我把这些钱干嘛去了?买版权。”早年的版权不值钱,对音乐人来说更不值钱。但是买版权这件事姜树有瘾,每当他以低价从音乐人手里买到版权的时候都会有所愧疚,答应“等行业好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买得多了,树音乐的版权库已经和摩登天空引以为豪的版权库不
相上下。然而真正拯救树音乐于困顿中的,是张楚和他的离开。
从2006年到2011年,张楚是树音乐旗下的艺人。“表面上看我们是老闆和艺人的关係,其实是兄弟关係,以及偶像和歌迷的关係。”工作和感情混在一起有利有弊,“他早就成名了,还愿意到我这个小公司来,穿一条裤子的日子里我很感激他”。弊端就是“整个行业不景气,对张楚这样的音乐人来说演出就可以了,写不写新歌并没有很大差别,所以他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了好几次新专辑一定会出来,结果还是没有。”
最后的解约,姜树说得很简单:“他不努力,我不想给他钱。”签约的那几年,姜树前后给了他几十万。“他缺乏安全感,所以会买很多东西,每个月甚至会花2万元买布,买了就搁柜子里放着。”现在回想起来,姜树其实很理解张楚:“他是艺术家人格,随心所欲惯了。解约对我的打击太大了,但是痛定思痛我也想明白了,个体对个体的关係终究不是成熟的商业运作模式。” 张楚离开之后,姜树开始加快脚步地籤艺人,他的后山艺术空间从开张到走上正轨也只用了两三年的时间。相比摩登天空简单地让音乐人上音乐节的模式,树音乐做艺人的方式更为细緻。比如罗琦,姜树让她录完两期《我是歌手》之后回德国待产。生产之后他并未让罗琦凭藉挣得的名声走上黄绮珊这样迅速迴归的道路,而是一方面继续保持罗琦身上神祕的传奇性,一方面为她準备巡演,因为他知道罗琦的魅力在于音乐现场。
至于谢天笑,姜树为他的规划依然偏重现场。“谢天笑的现场魅力在国内没有乐队和个人可以比得上,给他必须要做水準很高的现场,一年十场以上,他目前依然是无可替代的。”
即使今天的树音乐已经拥有七八十位员工和几十位音乐人,但姜树选择音乐人的方式依然是“以我自己的眼光,籤谁并非来自团队的讨论”。他的策略是每个领域最有代表性的音乐人都想籤,而非致力于做成一个专精的厂牌。
“老人”都籤完了怎么办?
今年9月3日-5日,树音乐办的第一届上海魔马音乐节将在世博公园开唱。独立音乐人和海外乐队的阵容分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和它气质相似的草莓音乐节。草莓办到如今,瓶颈已经清晰可见。在缺乏有力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它每年的国内艺人阵容已乏善可陈,在2014年闪耀过张曼玉、H.I.M.等大牌之后,今年5月的上海草莓明显黯淡。同样的问题,第一届魔马因为周云蓬、胡德夫、大忘槓、野孩子、谢天笑、罗琦等人的加入而分量足够,明年和后年呢?
对此,因为大量资本的介入,A轮融资近亿、B轮正在进行中的“树音乐”想出的应对方法是——继续签艺人,数量没有上限。姜树的想法是,“中间的艺人每年来都没问题,因为大家今年可能没看到,明年再看一看也没问题。海外乐队我们每年都会翻新。”
甚至,姜树觉得谈阵容都没什么意思,“这只是音乐节的低等阶段”。什么是高阶阶段,姜树讲得有点玄:“音乐节就是让来看的人喜欢这样的自己,这纔是本质。我们旗下的音乐人都和自己的根源文化联繫紧密,这样的音乐和歌迷建立的黏合力很强。这种小众的精英文化是独立的精神创造,让听者可以在他者中找到自我。”
其实他的意思就是,你喜欢这一类人文的内容,那么很好,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们的这个群体理论上讲就可以影响到那一批人,并且让他们来音乐节并非仅仅为了看谁,而是一种文化上的聚拢。
这是理想的状态,当音乐节形成自己的独特文化时未必不能实现。但是也并非没有问题,比如老牌音乐节迷笛已经做到依靠自己的文化氛围而非单靠阵容聚拢固定受众,但是随着中坚摇滚力量的衰落,迷笛无可避免地开始了走下坡路的趋势。
一个人的判断能否始终正确?
另一个问题是,“独裁”决定签约艺人选择阵容的姜树,很难做到每一个判断都是準确的。
比如今年的魔马音乐节上,海外阵容以电子乐为主。“电子乐是未来的趋势,相比民谣的对话性,它更自我,能够建构一个充满想象力的空间。说实话,选择那么多电子乐队,也是因为我自己喜欢。”然而在上海,和电子音乐一样相对小众却也有固定受众的金属乐却在树音乐和魔马的阵容中缺失。
姜树的理由是“金属在上海还需要时间”,再说“我们也签了一支金属乐队AK-47啊”。然而这支新金属乐队狠劲有余,却仍未摆脱技术上的稚嫩和所谓的“土摇”味道。对于希望把各个领域的优秀乐队悉数收入囊下的树音乐来说,仅凭老闆一人的判断,也许难免有失偏颇。
树音乐至今签下的都是成熟的艺人,然而中国优秀的独立音乐人并没有那么多。“明年开始我们会多籤一点新人,比如我们现在就在考虑上海的鸭打鹅乐队。”
而鸭打鹅也已经是成熟的老乐队了,如姜树所说,在国内音乐行业不规範的情况下,要做到一家公司集挖掘新人、经纪、演出、唱片等于一身,既是无可奈何的“中国特色”,亦有力不可及的时候。
下死功夫从零开始做艺人的,除了台湾的少数厂牌,华语地区亦不多了。在秩序尚未建立的行业,能挣钱生存下去是第一步,有耐性从根源上做新人纔是更重要及艰难的事。
“对音乐来说有钱总不是坏事”
如今,魔马音乐节很快就要上路,树音乐还有更多的项目正在路上。很快,姜树在北京运作成功的后山艺术空间亦将来到上海。在北京,后山的运作模式是典型的艺术机构和地产的结合,即地产商以极低的价格租给艺术机构,后者则以高质量的艺术活动及诸如奢侈品品牌释出等高阶商业活动的结合为地产商带来人气和更高的楼价。在大量资本的介入下,姜树可以在首次举办魔马的时候就有底气对格瓦拉说“保本”,亦愿意不计成本地为野孩子举办远超过他们票房能力的大型音乐会。
用姜树的话来说:“资本是中性的。对音乐人来说,只要能有钱让他们演出创作对他们来讲总归不是坏事。对我来说,资本是双刃剑,运作起来并不容易,我还需要努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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