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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解《千与千寻》:无止境的日常的海市蜃楼

发布于:2017-12-24 09:24 人围观+去吐槽

导读:根据〈异世界〉中提出的观点,ACG文化中的异世界冒险幻想以经济危机与311大地震为界前后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以《哆拉A梦》和《千与千寻》为代表,主人公为躲避「

根据〈异世界〉中提出的观点,ACG文化中的异世界冒险幻想以经济危机与311大地震为界前后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以《哆拉A梦》和《千与千寻》为代表,主人公为躲避「重复的无聊日常」而进入异世界进行新奇的冒险;后一阶段以《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为代表,主人公逃离现实世界的混乱失序,进入异世界重新寻找归属感。

以这种观点所见,21世纪一十年代的种种天灾人祸使幻想异世界的功能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现实-原乡」/「异世界-目的地」的关系颠倒为了「现实-流散地」/「异世界-原乡」的关系,这样的颠倒似乎亦暗示了御宅族精神上的某种退离姿态——从以遭遇他者为宗旨的冒险退离至纯粹理想自我幻象认同的转变。为了说明从「无止境的日常」逃向异世界冒险的第一阶段,〈异世界〉一文是这样解读《千与千寻》的:

即使故事开始于千寻转学的搬家过程,日常依旧不会因此消失,唯有透过进入异境,经历一场自我被摧毁与重构的过程,少女才能够找回自我,与另一名少年建立互为主体性(intersubjectivity)

但依笔者看来,如果摆脱一些想当然的成见,更加细致地分析《千与千寻》,所能得出的却只能是另外一番结论。为了说明笔者的立场,首先要回到动画本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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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的开端,父亲向千寻介绍一家人就要搬入的小镇,换来的是后者的咋舌和「以前的学校比较好」这样的台词,这是千寻在故事中的第一句台词。在这个场景中,镜头极少照向窗外的景色,而千寻只是轻蔑地向外部世界投以一瞥。千寻的台词、千寻蜷缩在后座上的姿势与镜头语言,这三者在只占据了动画篇幅一隅的「现实世界」场景中表明的却反而是一种退离的姿态。

千寻急迫地退缩到熟悉的自我领域躲避环境的骤变。在这个场景里并不能看到「日常不会因此消失」,反而能感受到千寻的深深焦虑。接下来,光怪陆离的幻想景观冲击着观众和主人公的感官。千寻被抛入神隐异境之中,这里发生的并非一次主动探求位置的冒险,反而是开场「现实世界」场景的重复和强化:又是被抛入陌生的异境之中,这一次的千寻更加孤立无援,已经没有私人空间供她来躲避,她必须直面汤婆婆为首的陌生压力。

〈异世界〉中,作者援引了一个旅行文学理论模型,指出:「旅行必须以出发地(家)为中心,目的则在于追求差异」。从上面的分析可见,在《千与千寻》中,现实世界并未提供这样的出发地,「家」对于千寻来说属于不可言明的,被压抑的史前史。现实世界中得以言说是对于进入异世界的一次预演。〈异世界〉中引用的模型并不能解释千寻业已丧失出发地的现实世界,那这个模型是否能够解释位于异世界的目的地呢?

故事前半段的奇观只会扰乱观众的视线,在此笔者邀请观众们轻轻一跃,来到故事的结局阶段。在这里,千寻帮助白龙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与无脸男成为了朋友,解除了父母身上的诅咒,甚至恶毒的汤婆婆在见到儿子时也难免显露了些许人性。那麽接下来问题又来了,在这样洋溢着普遍人性胜利的,其乐融融的团圆结局中,谁又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差异」呢?

在这样的一个结局里,又何尝有留给「文本他者」——根据定义,那应该是一个不可穿透,不可理解,不可预料的他者——的位置呢?如果站在故事的终点回顾,首次进入异世界时汹涌而来的诧异与惊奇,它们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在结局中勾销自身,就是为了制造这样的一种印象——这个表面上难以名状的异世界其实和现实世界具有内在的共通性质,这里每一个看似不可理喻的人物都在其本质中具有共情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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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是故事中河神带着满身淤泥走进浴池一样:他的目的就是洗脱一切带有令人不快异味的部份,显露自身的无害内核。但如果在此处转变视点,抛弃那种流行的有关善良本质的成见,将河神身上的恶臭也视作他本质的一部份又如何?将这个桑拿的过程视作对他者的「消毒」而非「去伪存眞」又如何?问题演进到了这一步:故事的最终,这些在共情共感中含情脉脉的「他者」身上,还找得到「差异」影子吗?

异世界在《千与千寻》故事中所发挥的作用,实际上不就是对这场「现实世界」重演场景内部眞正的非异同:对抗张力进行「消毒」吗?

结束了与白龙的告别,千寻带着对无害他者的记忆返回现实世界。在那里,移居带来的焦虑解除了。从这里再次回顾故事的开头,经历了所有的遭遇之后,千寻最大的变化不就是放弃了将自己保持在安全距离上的冷漠的退离姿态吗?她之所以能够接受他者,不是因为她发现了「爱你的邻人」这样的勇气,而是因为异世界的经历使她学会了如何将「他者」消毒。继无咖啡因咖啡和无醇啤酒之后,我们又看到了自相矛盾的一种新类型——「无他性他者」

分析至此,我们可以知晓,《千与千寻》完全不是一个「从原乡出发进入差异性中获得成长并返回原乡」的故事。毋宁说这是一个「从差异性带来的创伤中逃入幻想获得治疗并抚平了创伤」的故事。作为千寻出发和返回之地的现实世界并不是无止境日常这样的海市蜃楼,反而是遍布着断裂创伤的骷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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